【人物诗咏】
·咏黄帝·
少典之孙,神明圣哲。土德承火,赤帝是灭。
服牛乘马,衣裳是制。云氏名官,功冠五帝。
(三国魏·曹植《黄帝赞》)
涿鹿茫茫白草秋,轩辕曾此破蚩尤。
丹霞遥映祠前水,疑是成川血尚流。
(唐·胡曾《涿鹿》)
·咏尧帝·
纯衣黄冕历星辰,白马彤车一百春。
莫道茅茨无复见,古今时有致尧人。
(宋·范仲淹《咏史五首·陶唐氏》)
千古如天日,巍巍与善功。
禹终平洚水,舜亦致薰风。
江海生灵外,乾坤揖让中。
乡人不知此,箫鼓谢年丰。
(宋·范仲淹《尧庙》)
·咏舜帝·
虞帝老倦勤,荐禹为天子。
岂有复南巡,迢迢渡湘水。
至德远无象,异论纷纷起。
意疑大圣人,奸亦知已。
乃知中下士,无由逃谤毁。
(宋·司马光《虞帝》)
夏本纪第二
史记卷二
夏本纪第二
【题解】《夏本纪》系统记载夏王朝的帝系及大事,有材料根据的就多写,没有材料根据的就少写。全篇三分之二以上篇幅依据《尚书·禹贡》写禹治水和受禅,是主要的内容。关于夏史,近人顾颉刚等古史辨派,怀疑《史记》的记载和大禹其人。司马迁记事实录,所写《夏本纪》是有根据的。近年来在考古工作中发现的河南“二里头文化”,经C14测定,约在公元前一九○○年左右,属于夏代纪年的范围。一般的中国通史,定夏朝年代在公元前二十一世纪至公元前十七世纪之间。根据《竹书纪年》夏代“有王无王,用岁四百七十一年”。本篇所载,夏代帝系,从禹至桀,传十四代,十七王:
禹启太康中康(太康弟)相少康帝抒帝槐帝芒帝泄帝不降帝扃(不降弟)帝廑帝孔甲(不降子)帝皋帝发帝履癸(桀)
夏禹①,名曰文命②。禹之父曰鲧,鲧之父曰帝颛顼,颛顼之父曰昌意,昌意之父曰黄帝。禹者,黄帝之玄孙而帝颛顼之孙也。禹之曾大父昌意及父鲧皆不得在帝位,为人臣。
【注释】①夏:禹所封地,在今河南禹县。②文命:司马迁以禹为谥,文命为名,因夏代无谥,禹亦是名。
当帝尧之时,洪水滔天,浩浩怀山襄陵①,下民其忧②。尧求能治水者,群臣四岳皆曰鲧可。尧曰:“鲧为人负命毁族③,不可。”四岳曰:“等之未有贤于鲧者④,愿帝试之。”于是尧听四岳,用鲧治水。九年而水不息,功用不成。于是帝尧乃求人,更得舜。舜登用⑤,摄行天子之政⑥,巡狩⑦。行视鲧之治水无状⑧,乃殛鲧于羽山以死⑨。天下皆以舜之诛为是。于是舜举鲧子禹,而使续鲧之业。
【注释】①怀山襄(xing)陵:洪水漫上包围了山陵。怀:包围。襄:漫上,淹没。②下民其忧:居于低地的民众极其忧惧。下民:居于山下低地的民众。其:通“綦”,极。③负命毁族:指违背教化命令,败坏同族。④等之:与同辈人比较。⑤登用:提升,重用。⑥摄行:代理执行。⑦巡狩:同巡守,天子巡察地方。⑧无状:无功。⑨殛:流放。
尧崩,帝舜问四岳曰:“有能成美尧之事者使居官?”皆曰:“伯禹为司空,可成美尧之功。”舜曰:“嗟,然!”命禹:“女平水土,维是勉之。”禹拜稽首①,让于契、后稷、皋陶。舜曰:“女其往视尔事矣②。”
禹为人敏给克勤③;其德不违,其仁可亲,其言可信;声为律,身为度,称以出④;亹亹穆穆⑤,为纲为纪。
【注释】①稽(qǐ)首:叩头至地。礼仪中最恭敬的一种敬礼动作。②尔事:你所负责的职事。③敏给克勤:敏捷勤奋。④声为律三句:语音和谐合于音律,举止规矩合于准则,办事先衡量轻重而后行动。称:权衡。⑤亹亹:努力不懈的样子。穆穆:严肃谨慎的样子。
禹乃遂与益、后稷奉帝命,命诸侯百姓兴人徒以傅土①,行山表木②,定高山大川③。禹伤先人父鲧功之不成受诛,乃劳身焦思④,居外十三年,过家门不敢入,薄衣食,致孝于鬼神。卑宫室,致费于沟淢⑤。陸行乘车,水行乘船,泥行乘橇⑥,山行乘 ⑦。左准绳,右规矩⑧,载四时⑨,以开九州,通九道,陂九泽,度九山。令益予众庶稻,可种卑湿。命后稷予众庶难得之食⑩,食少,调有余相给,以均诸侯。禹乃行相地宜所有以贡,及山川之便利。
【注释】①兴人徒:动员大批人力劳作。傅土:划分施工的地域。②行山表木:循山勘测线路,立木以为表记。③定:指命名。④焦思:苦苦地动脑筋。⑤薄衣食四句:指禹节衣缩食而尽力孝敬鬼神,居处简陋而把财力全用于开沟挖渠的水利上。沟淢:渠道深广四尺叫沟,深广八尺叫淢。淢:通“洫”。⑥橇(qiāo):行于冰雪或泥路上的滑行工具。⑦ (jú):鞋底下有锥齿的登山鞋。⑧左准绳,右规矩:随身带着测量工具。⑨载四时:四季工作不违时宜。⑩难得之食:指五谷。古代农作单一,后稷推广五谷,故称难得。相:考察。
禹行自冀州始①。冀州:既载壶口②,治梁及岐③。既修太原④,至于岳阳⑤。覃怀致功⑥,至于衡漳⑦。其土白壤⑧。赋上上错⑨,田中中⑩。常、卫既从,大陆既为。鸟夷皮服,夹右碣石,入于海。
【注释】①冀州:尧都冀州,故禹治水从冀州始。古冀州当今辽宁西部、河北西北部、河南北部以及山西、内蒙古地区。②载:从事,兴工。壶口:山名,在今山西吉县西南。③梁、岐:梁山、岐山。梁山在今陕西韩城县东北九十里的龙门山之南山。岐:通“歧”。岐山,指梁山支脉,分岔之山,当在今山西永济县北临黄河岸之山。④太原:指汾水流域的太原。修太原,即治汾水。⑤岳阳:山名,又称霍太山,在山西霍县东南。⑥覃怀致功:治理怀地平原的水利工程完毕。覃:平地。怀:地名,在今河南武陟县西。⑦衡漳:指横流入河的漳水。衡:通“横”。⑧白壤:今土壤学称盐渍土。⑨赋上上错:冀州的田赋是第一等错杂有第二等。赋:天赋物产,转为赋税。上上:第一等。从上上至下下共九等。错,错杂,据《尚书》孔传是杂有上中,即第二等。⑩田中中:冀州的耕地在九州中属第五等。常、卫:指恒水和卫水,河北省滹沱河的两支流。恒水,因避汉文帝刘恒的讳而改作常。大陆既为:一片大平原形成。大陆:本泽名,泽地包括今河北束鹿、巨鹿、隆平、宁晋等县,后冲渍成平原。为:《尚书》原文作“作”,形成。鸟夷皮服:指东夷之人以皮服进贡。夹右碣石入于海:《尚书》原文作“夹右碣石入于河”,指东夷进贡路线从海路入河,绕过碣石山,碣石在其右。“入于海”与“入于河”是方向相对的说法。碣石:山名,在今河北昌黎县北。
济、河维沇州①:九河既道②,雷夏既泽③,雍、沮会同④,桑土既蚕,于是民得下丘居土。其土黑坟⑤,草繇木条⑥。田中下,赋贞⑦,作十有三年乃同⑧。其贡漆丝,其篚织文⑨。浮于济、漯,通于河⑩。
【注释】①沇州:即兖州,在济水与黄河之间,当今山东西北部,河北东南部及河南省河北部分之东部地区。②九河:古时黄河下游河北地区的九条小河,有徒骇、太史、马颊、覆釜、胡苏、简河、絜河、钩盘、鬲津。道:疏导。③雷夏:古泽名,省称雷泽,在今山东菏泽市东北。④雍、沮:两古水名,旧道在今菏泽市境内。⑤黑坟:褐色沃土,土壤学称“灰棕土”。⑥繇:茂盛。条,修长。⑦贞:通“正”,相当,即赋亦中下。⑧乃同句:兖州低湿,治水后经营了十三年纳贡才与其他各州相等。⑨篚:圆形竹器。织文:锦缎。进贡的丝织物用筐篮盛装,以免损污,下文有“篚”字者,均为此意。⑩浮于济漯句:谓进贡路线经济水、漯水而入于河。漯:水名,在山东境内的黄河支流。
海岱维青州①:堣夷既略②,潍、淄其道。其土白坟③,海滨广潟④,厥田斥卤⑤。田上下,赋中上。厥贡盐絺,海物维错⑥,岱畎丝、枲、铅、松、怪石⑦,莱夷为牧⑧,其篚酓丝⑨。浮于汶⑩,通于济。
【注释】①海岱:指大海与泰山之间。海:指渤海。岱:指泰山。青州:在海岱之间,在今山东北部,辽宁南部等地区。②堣夷:青州北界,当今辽宁南部。③白坟:含盐质的白色土,土壤学称“灰壤”。④潟(xì):海滩盐碱地。⑤斥卤:不可耕的盐碱地。⑥海物:海中水产品。⑦畎(qun):谷地。枲(xǐ):麻。铅:铅色矿石,可作颜料。怪石:宝石。⑧莱夷:夷人所居莱地,当今山东蓬莱、黄县一带。⑨酓(yǎn)丝:柞蚕丝。⑩汶:即今山东大汶河。
海岱及淮维徐州①:淮、沂其治②,蒙、羽其蓺③。大野既都④,东原厎平⑤。其土赤埴坟⑥,草木渐包⑦。其田上中,赋中中。贡维土五色⑧,羽畎夏狄⑨,峄阳孤桐⑩,泗滨浮磬,淮夷虫宾珠暨鱼,其篚玄纤缟。浮于淮、泗,通于河。
【注释】①徐州:在今江苏、安徽两省北部及山东南部地区。②沂:水名,源出今山东沂水县西北,南流入泗水。③蒙、羽:两山名。蒙山在今山东蒙阴县南。④大野:指古巨野泽,今已成平地,在山东巨野县境。都:古通“潴”,水积不流。⑤东原:指东平、泰安一带的平川。厎(zhì):致也。⑥赤埴坟:红色黏土,土壤学称“棕壤”。⑦包:指草木茂密丛生,覆盖了大地。⑧土五色:五色泥土。古代帝王立社用五色土,东方青,南方赤,西方白,北方黑,中央黄。⑨夏狄:五彩的雉。狄:同“翟”,雉。⑩峄:山名,又称邹山,在今山东邹县东南。孤桐:特产梧桐。磬:石制打击乐器。产于泗水之石宜于制磬。虫宾珠:蚌所产的的珍珠。虫宾,蚌之别称。暨:与,及。玄:指黑色的帛。缟:白色的帛。纤:纤细,指上等帛。
淮海维扬州①:彭蠡既都②,阳鸟所居③。三江既入④,震泽致定⑤。竹箭既布⑥。其草惟夭⑦,其木惟乔⑧,其土涂泥⑨。田下下,赋下上上杂⑩。贡金三品,瑶、琨、竹箭,齿、革、羽、旄,岛夷卉服,其篚织贝,其包橘、柚锡贡。均江海,通淮、泗。
【注释】①扬州:当今长江下游江、浙、闽、赣、皖广大地区。②彭蠡(lǐ):即今江西鄱阳湖。③阳鸟:鸿雁等候鸟,栖于鄱阳湖过冬。④三江:据《汉书·地理志》,三江是南江、中江、北江,均流经会稽入海。⑤震泽:即今太湖。⑥竹箭:即可制作箭矢的箭竹。⑦夭:美嫩。⑧乔:高大。⑨土涂泥:土湿润,土壤学称为“湿土”。⑩下上上杂:赋下上为第七等,其间上杂一等即第六等中下。贡金三品:旧说进贡青、白、赤三色之铜。瑶、琨:美玉名。齿:象牙。革:犀皮,作高级甲胄。羽:孔雀、翡翠等鸟毛。旄:牦牛尾:羽旄作旗帜装饰。岛夷:沿海及海岛上的部族。卉服:麻织品衣服。织贝:嵌以贝饰的丝织物。锡贡:指橘、柚等物,有命则贡。锡:通“赐”,颁令。均:沿。
荆及衡阳维荆州①:江、汉朝宗于海②。九江甚中③,沱、涔已道④,云土、梦为治⑤。其土涂泥。田下中,赋上下。贡羽、旄、齿、革,金三品,杶、榦、栝、柏,砺、砥、砮、丹⑥,维箘簬、楛⑦,三国致贡其名⑧,包匦菁茅⑨,其篚玄玑组⑩,九江入赐大龟。浮于江、沱、涔、汉,逾于雒,至于南河。
【注释】①荆州:北起荆山到衡山之南的地区叫荆州,当今两湖及川、贵、粤、桂之一部分地区。荆山,在今湖北南漳县西。衡山,在今湖南省衡山县。衡阳,衡山之南。②江、汉:长江、汉水。③九江:指流入洞庭湖的九条水名,即沅江、元江、渐江、辰江、叙水、西水、湘江、资江、澧水。甚中:甚得全州地理之中。④沱、涔:两水名。沱水,据《索隐》指今四川境内的沱江,但不在荆州境内。《集解》引孔安国说,沱江,指荆州内长江的别名。涔江,即潜水,长江支流,源出今湖北潜江县。⑤云土、梦:即古云梦泽,跨大江南北,江北曰云泽,江南曰梦泽。中间土字无义。⑥杶、榦、栝、柏:木名。砺:粗磨石。砥:细磨石。砮:可作石镞的石头。丹:朱砂。⑦箘、簬:可造箭杆的两种小竹。楛:可造箭杆的一种荆条。⑧三国句:指箘竹、簬、楛木三种特产,由所产三地专贡。三国:即产箘、簬、楛的三地。⑨包匦菁茅:进贡的菁茅用绳缠束。匦:缠结。菁茅:一种用于祭典时滤酒的香茅。⑩玄:紫黑色的丝绸。玑组:穿成串的珠玉。组:丝绳。南河:即黄河。古称潼关以东一段黄河为南河,因在尧都平阳之南,故名。
荆、河惟豫州①:伊、雒、瀍、涧既入于河②,荥播既都③,道菏泽④,被明都⑤。其土壤⑥,下土坟垆⑦。田中上,赋杂上中。贡漆、丝、絺、紵,其篚纤絮⑧,锡贡磬错⑨。浮于雒,达于河。
【注释】①豫州:今河南黄河以南全境及山东西部、湖北北部地区。②伊、雒、瀍、涧:四水名,伊、瀍、涧三水入洛,洛入河。③荥:古泽名,故址在今河南荥阳县南。播:波涛。④菏泽:古泽名,故址在今山东定陶县境。⑤明都:古泽名,又名孟诸、望诸,故址在今河南商丘县东北。⑥壤:杂色壤土,土壤学称“石灰性冲积土”。⑦垆:瘠土,色黑而坚硬。土壤学称“砂姜土”。⑧纤絮:细棉。⑨磬错:琢磨磬的砺石。
华阳、黑水惟梁州①:汶、嶓既艺②,沱、涔既道③,蔡、蒙旅平④,和夷厎绩⑤。其土青骊⑥。田下上,赋下中三错⑦。贡璆、铁、银、镂、砮、磬⑧,熊、罴、狐、貍、织皮⑨。西倾因桓是来⑩,浮于潜,逾于沔,入于渭,乱于河。
【注释】①华:指华山,在今陕西华阴市南。黑水:据《正义》引《括地志》,源出城固县(今陕西城固县),即汉水支流。按梁州范围,黑水实指长江上游之金沙江。梁州:当今四川全境及陕、甘、鄂之一部地区。②汶、嶓(bō):两山名,汶山即岷山,嶓冢山在今甘肃天水市西南。③沱、涔:两水名,沱江为岷江支流,在四川境;涔水又名龙门水,在今四川广元市境内,为嘉陵江支流。④蔡、蒙:两山名,蔡山在今四川雅安县东,蒙山在雅安县北。旅平:祭祀山神以告成功。⑤和夷:居住在大渡河岸今四川荥经县南的部族。和,读涐,涐水,即大渡河。⑥土青骊:青黑色土,土壤学称“无石灰性冲积土”。⑦三错:指下上、下中、下下即第七、八、九三等相杂。⑧璆:美玉名。镂:一种可用于刻镂的铸铁,虞夏时还不能制造,这是杂入了战国时的物品。⑨织皮:指用鸟兽毛织成的毡毯。⑩西倾:山名,一名嵹台山,在今甘肃临潭县境。桓:水名,即今甘肃境内的白龙江,为嘉陵江支流。潜:此指嘉陵江。沔:汉水上游称沔水。乱:横渡,指渭水横冲入黄河。
黑水西、河惟雍州①:弱水既西②,泾属渭汭③。漆、沮既从④,沣水所同⑤。荆、岐已旅⑥,终南、敦物至于鸟鼠⑦。原厎绩,至于都野⑧。三危既度⑨,三苗大序⑩。其土黄壤。田上上,赋中下。贡璆、琳、琅玕。浮于积石,至于龙门西河,会于渭汭。织皮昆仑、析支、渠搜,西戎即序。
【注释】①西河:指山西陕西两省之间南北流的一段黄河,因在冀州西界故称西河。雍州:当今陕北、甘肃、青海等广大地区。②弱水:即今甘肃张掖河。③泾:泾河,渭水支流。渭汭:泾水注入渭水处,指陕西高陵县渭水北岸。下文“会于渭汭”的“渭汭”,指渭水入黄河处的渭水北岸,在陕西朝邑县境。汭:水弯曲处的北岸。④漆、沮:两水名。漆水源出今陕西铜川市境,西南流至耀县注入沮水。沮水一名宜君水,源出耀县,东南流合漆水为石川河注入于渭河。⑤沣水:源出今陕西户县,流至咸阳东南入渭河,今已湮没。同:会合。⑥荆、岐:两山名,均在陕西境内。荆山属六盘山支脉,在富平县西南。⑦终南:山名,即秦岭。敦物:一称垂山,即终南山系的武功山,在陕西眉县东南。鸟鼠:鸟鼠同穴山之省称,在甘肃渭源县西。⑧都野:古泽名,又名猪野泽,今称鱼海子,在今甘肃民勤县境内。⑨三危:山名,在鸟鼠山之西,南当岷山。度:宅,居住。⑩三苗大序:三苗部族已获得了安定。序:有秩序,即社会安定。黄壤:土壤学称为“淡栗钙木”。璆:美玉。琳、琅玕:类似珍珠的美石。积石:山名,有大、小积石。大积石即今青海之大雪山,传说禹导河之始。小积石在今甘肃导河县西北。龙门:山名,在今陕西韩城市东北横跨黄河两岸,主峰在山西河津市北。昆仑、析支、渠搜:均指西戎部族聚居地。昆仑在今甘肃敦煌市以西。析支在今青海大积石山至贵德县一带。渠搜在今中亚细亚乌兹别克境。即序:按道路远近依次进贡。
道九山①:汧及岐至于荆山②,逾于河;壶口、雷首至于太岳;砥柱、析城至于王屋③;太行、常山至于碣石④,入于海;西倾、朱圉、鸟鼠至于太华⑤;熊耳、外方、桐柏至于负尾⑥;道嶓冢,至于荆山⑦;内方至于大别⑧;汶山之阳至衡山,过九江⑨,至于敷浅原⑩。
【注释】①九山:指汧山、壶口、砥柱、太行、西倾、熊耳、嶓冢、内方、岷山。②汧山:汧山在今山西陇县南七十里。荆山:北指陕西富平县之荆山。③砥柱:山名,在河南陕县东北黄河中流。砥柱将奔腾东下的河水劈成三股激流,故又称“三门峡”。析城:山名,在今山西阳城县西南七十里。王屋:山名,在山西垣曲县。④太行:山名,横跨河南、山西、河北的大山。常山:即垣山,主峰在今河北曲阳县西北。⑤朱圉:山名,在今甘肃甘谷县南。太华:即陕西华阴市境之华山。⑥熊耳、外方、桐柏、负尾:均山名。此熊耳山在今河南省卢氏县(非指湖南益阳之熊耳山)。外方山在今河南登封市北,即中岳嵩山。桐柏山在今河南桐柏县北。负尾山在今山东泗水县东五十里。⑦荆山:此指荆州之荆山。⑧内方、大别:山名。内方山今名章山,又名马良山,在湖北钟祥市西南。大别山今称龟山,在今湖北汉阳县(现武汉市蔡甸区)东北。⑨九江:指沅、渐、元、辰、叙、酉、澧、资、湘。⑩敷浅原:山名,即今江西之庐山。
道九川①:弱水至于合黎②,余波入于流沙③。道黑水④,至于三危⑤,入于南海。道河积石,至于龙门,南至华阴,东至砥柱,又东至于盟津⑥,东过雒汭,至于大邳⑦,北过降水⑧,至于大陸,北播为九河⑨,同为逆河⑩,入于海。嶓冢道瀁,东流为汉,又东为苍浪之水,过三澨,入于大别,南入于江,东汇泽为彭蠡,东为北江,入于海。汶山道江,东别为沱,又东至于醴,过九江,至于东陵,东迆北会于汇,东为中江,入于海。道沇水,东为济,入于河,泆为荥,东出陶丘北,又东至于荷,又东北会于汶,又东北入于海。道淮自桐柏,东会于泗、沂,东入于海。道渭自鸟鼠同穴,东会于沣,又东北至于泾,东过漆、沮,入于河;道雒自熊耳,东北会于涧、瀍,又东会于伊,东北入于河。
【注释】①九川:指弱水、黑水、黄河、瀁水(汉水)、长江、沇水(济水)、淮水、渭水、洛水。②合黎:山名,在今甘肃张掖、酒泉等县北。③流沙:即沙漠,此指内蒙古额济纳旗之居延海。④黑水:此指云南省之澜沧江。⑤三危:此指云南省云龙县西之三崇山,又名三危山(非指甘肃敦煌之三危山),澜沧江流经其山麓,有黑水祠。⑥孟津:河津名,在今河南孟州市。⑦大邳:山名,在今河南浚县东南。⑧降水:即绛水,源出今山西屯留县,为漳水之上游。⑨九河:指黄河在冀州分开的若干支流的总称。⑩逆河:分岔的黄河支流,到河北沧县以东又合为一大河,称逆河。瀁:汉水上游称瀁水。苍浪:又作沧浪,汉水在今湖北均县的一段称苍浪水,因水中有苍浪洲而得名。三澨:又名三参水,源出湖北京山县,东流至汉川市入汉水。汇:回复宛转。彭蠡:泽名,即今江西鄱阳湖。北江:长江从彭蠡分三道入震泽(太湖),故有北江、中江、南江之称。醴:通“澧”,即今湖北入洞庭湖之澧水。东陵:即巴陵,今湖南岳阳市。东迆北会于汇:再往东又斜流往北汇入鄱阳湖。迆:斜流。沇水:济水上游称沇水。泆:泛滥。陶丘:丘名,在今山东定陶县西南。
于是九州攸同①,四奥既居②,九山刊旅③,九川涤原④,九泽既陂⑤,四海会同⑥。六府甚修⑦,众土交正⑧,致慎财赋,咸则三壤成赋。中国赐土、姓⑨:“祗台德先⑩,不距朕行。”